「晚兩秒」的練習,搭配上講師為我們設計來「著陸」的功課持續進行著。我做了些小調整,從獨善其身轉變:早晚向爸爸媽媽問早道好、和爸爸媽媽說說生活中趣聞、晚歸就打電話回家報備讓父母安心、經過兄弟房間順道問候兩句、媽媽晾衣服時,跟著動手邊哈啦,住外地的妹妹就發個簡訊說想念…微不足道的誠意互動中,發現自己和家人的關係和睦許多。早起,哥哥一改獨來獨往,見我房門關著,還會敲敲門確認我已經醒來準備上班,讓我心中暖洋洋地。在我決定停止抱怨,跟著講師設計的「著陸」功課步伐後,到目前為止,雖有小震盪,但大體來講,我很滿意。
這天當志工,要離營下山時,看了時間偏晚,「晚兩秒」後,打電話回家向媽媽報備晚歸,比預定的時間早了快半個小時到家,媽媽露出驚訝卻欣喜的表情,自己心中也真心感謝講師為我們設計「著陸」實踐中,所帶來的幸福感;爸爸媽媽看著電視,閒聊著要為媽媽泡上杯口味獨特的茶飲,到了廚房一驚,一片杯盤狼藉,爸爸媽媽只是斜臥在客廳的沙發上,耐住性子,「晚兩秒」微笑中,把茶給準備,一面燒水,一面邊清理碗槽;再「晚兩秒」微笑著給媽媽端出茶水,邊要媽媽猜猜有哪些味道;繼續「晚兩秒」,回到廚房,和混著油膩味道的鍋子奮戰,持續「晚兩秒」…不看則已,一開始要學習甘願受下,就看見瓶瓶罐罐,喝的,沒喝的,常用的,久置的,該回收的都堆置在一起…越看心越慌,居然沒一處清爽,到處淩亂,面色就越沉重,要繼續還是該停止?然後想起晚餐時間,講師才剛回到禪院,和大夥閒聊說回家抓老鼠。心想,講師都可以放下繁忙的公務,體恤大嫂害怕盜取倉庫糧草的老鼠,翻箱倒櫃著,就為了找出幾隻鼠輩;講師以身作則,示範對妻子的貼心,那我為人子女又有什麼藉口要擇日再掃除。
捲起袖子,當我心想「弟弟在幹嘛?不是說好了要清潔的嗎,等什麼?」就「晚兩秒」+微笑一下;在我想到「我真倒楣,家裡每個人都少了份生氣,怎回事?」「晚兩秒」+微笑;客廳的爸爸媽媽聽見我在廚房筐琅響,卻沒有回應問候,「晚兩秒」+微笑….只要開始嘀咕抱怨,我就「晚兩秒」+微笑,笑不出來,就再確實把每節的關節,從頭開始鬆下來,再練習發自內心的微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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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邊清潔著,一邊想起講師講解論語,課程內容已經忘記,但是幾則故事卻印在心湖:有位大學教授,給學生出了功課,要給父母洗腳,教授身教,也為媽媽洗腳,這才發現媽媽的腳,裂著,腳趾甲厚著,媽媽老了;
另一個故事是一個爸爸打零工,母親住院,社工帶著三個小姐弟吃麵,社工本以為會被三個飢餓的小孩卡油一頓,但是餓著肚皮的三個小孩,只叫了兩碗清湯麵,還打包其中一份,是要給打工未用餐的爸爸留的;
又一次舉例,講一個學員來想禪院當志工,說凡事都必需先經過父母親同意才能成行,講師問「一個三四十歲的人,已經該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人,去到哪父母都應該非常放心才對,怎的到現在你連出個門都還要父母那麼擔心,你是怎麼了?」…
一面又想起曾經向講師抱怨家裡的冰冷時,講師問我「你們這些孩子做了什麼,怎麼會讓一位母親變成『冰凍』了的樣子。」我無言以對,也不想面對,我說,我沒有能力做這些,我選擇照顧好自己。一面想著點點滴滴,一面從氣呼呼的,漸漸的,有個愧疚的感覺湧上來,我真自私,如果講師沒有為我們搭上「著陸」的梯子,我還要讓媽媽駝著多久的擔子,「我也能夠做點事的,媽媽可以喘口氣的。」我心想。
隔天,鬧鐘響,賴床著,想起衣服在前一晚已經先洗好,還沒晾,一股腦的嚇醒,晾衣服去!
連著幾天,類似雷同的戲碼重複上演,想起「心裡不舒坦,氣血過不去,對自己都已經走上傷身的路。」只能先回頭守護好自己:失望時就做著「晚兩秒」;計較時做著「晚兩秒」;抱怨起時做著「晚兩秒」;期望又變成不如預期的失望時也做著「晚兩秒」…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持續練習著。
今天回家,一樣懷著無奈的心情到廚房洗碗,卻驚喜發現櫥櫃的位置換了方向,雜物開始有分類專屬的位置;要拜拜的貢品,花了更多的心思準備,不再只有「買現成」…此刻發現媽媽正「快速退冰中」。原來,只要我動起來,哪怕媽媽只是不動聲色的坐臥在沙發假裝看電視,其實內心,正以驚人的速度在融化著;原來,媽媽一直期待著,有個人可以跟著她,一塊「動起來」;原來,媽媽是我最忠誠的粉絲,最強大的支持者。
『內心禪要帶給你們聖賢守簡禦繁的方法,讓眾人因為生理、心理、事理的健康而獲得幸福…』講師給我們這樣的遠景。透過「看待氣血的實相」的基礎,再藉由「著陸」的功課落實生活倫常。這才真正能帶我「活」進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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